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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宗玉:文學革命尚未完成,年輕作家仍須努力(節(jié)選)

來源:湖南作家網   時間 : 2022-05-30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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習近平總書記《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》與毛澤東同志《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》在思想內涵、精神實質、根本要求、基本原則等馬克思主義立場、觀點、方法上,是一脈相承的。

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作家的使命任務要“舉旗幟、聚民心,育新人,興文化,展形象”,則是賡續(xù)80年前延安文藝座談會的文學革命精神,為現(xiàn)在的新文學量身打造的。從某種意義上講,新文學就是指以網絡為載體的文學。網絡文學有無限的空間和可能,只有網絡文學才能完成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這一歷史使命。純文學或嚴肅文學已沒有辦法再華美轉身了,因為一開始,它們就犯了方向性的錯誤。

歷史早就證明,在中國全盤西方是行不通的。中國要走屬于自己的路。既然我們的理論、道路、制度,正已無可比擬的優(yōu)越性,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,我們的文學當然不能再繼續(xù)西化下去了,要不然,何以實現(xiàn)文化自信?

文藝理論的大旗該重新交還給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了。批評家們?yōu)榱送怀鼍W絡文學之新,把以前被命名的純文學嚴肅文學,前面加了一個詞,叫傳統(tǒng)純文學,但事實上,這個詞是不能給他們的。新的網絡文學才屬于傳統(tǒng),純文學是西方文藝理論蘊育出來的文化新胎,與五千年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比起來,他們百年都不到,豈敢稱作傳統(tǒng)?更何況,他們是悖傳統(tǒng)的,反傳統(tǒng)的。而網絡文學雖然看起來是憑空出世,但卻很好地與四大名著、與民清小說、與志怪、傳奇、筆記小說,與傳統(tǒng)文化嫁接上了,并且推陳出新,與時俱進,形成了當今蔚為大觀之勢,被廣大的人們群眾喜聞樂見。

所以,旗幟應該由網絡文學來舉??蛇@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因為掌握話語權的評論家,幾乎都是西方文藝理論的擁躉者,他們都是按照西方文藝理論體系的那一套對文學進行要求和評判的,而這套理論體系,放在網絡文學身上,會讓網絡文學,永遠是二類公民,永遠在野,是入不了文學的正統(tǒng)主位的。

所以,網絡文學現(xiàn)在特別需要自己的評論家,自己給自己發(fā)聲,自己給自己定位,不能再由那幫幾乎不看作品、人云亦云的評論家給你們定位了。好在,在他們手下讀研讀博的那一撥年輕的評論家,還是看作品的,只要他們轉變觀念,以傳統(tǒng)的東方審美作為作品的評判標準,西方文藝理論只作參考,那么,網絡文學的正統(tǒng)地位,才能夠穩(wěn)固下來。

現(xiàn)在來說聚民心,我們知道,純文學的民心已經散了,它們散在不懂中國國情,不會講中國故事。如果用一個形象的比喻來概括,西方的文學理論,希望寫作者涸澤而漁。把池塘里的水抽干,把每一條活生生的魚捉來,擺到案板上分析清楚。他們像用顯微鏡和解剖刀研究科學一樣研究個體和人性,自以為百分之百的真實,可他們不知道的是,魚兒離開了社會的大池塘,就不再是一條帶有文明符號和社會意義上的魚兒了。打個比方說,一個文明社會里的人,只有穿上衣服,文明的特征才會顯劇,脫了衣服,原始特征會比文明特征更顯劇,西方文學理論,把對人性窮奢極侈的解剖,視為文學最高的宗旨,就相當于放干池塘去捕捉魚的真實性,扒光衣服,去描繪人的真實性,結果不但失去了個體的真實性,而且還失去了社會的真實性。所以,大家想一下看,西方的文學,不管場面多恢宏,人物多熱鬧,但他的整體格調,是清冷的,是疏離的、是灰暗的,這樣是無法聚攏民心和人心的,所以,社會一直處在一種談不攏的狀態(tài),做什么事,都要討論半天,結果常常會不了了之。當然,這不是文學一家的事,跟他們一脈相承的治國理論和社會制度也是分不開的。而中國傳統(tǒng)文學,沒有把更多筆觸去解剖如絲如縷的人性,而是把筆墨留給對整個社會韻味的把握。他們不會窮追猛打一條魚,他們會描寫整個池塘的狀態(tài),而里面的魚兒當然是主角,只不過,這條魚和那條魚,一會兒浮出水面,一會兒又沉入水底,他們會寫魚與魚的交往狀態(tài),卻不會透視聚焦,死盯著一條魚不放。所以,《紅樓夢》,花在賈寶玉和林黛玉身上的筆墨不管如何多,但永遠都是跟描寫別的次要角色一樣,是漫不經心式的。他們不是主人公,他們的出場、說話、做事,也是為了引出他們命運的走向,以及影響周圍人的命運,他們只是人物關系網中的一個網格或一條網線,無非是多織了幾個來回而已,但都是為了整體服務的。所以,提起《紅樓夢》,我們大家首先想到的不是某個人,而寧榮兩府的一種氛圍,一種格局,一種情緒。想到的是眾生像,而不是某個人,讀者留給晴雯的感嘆,可能與留給林黛玉的,是一樣的多。盡管花在晴雯身上的筆墨非常的少。

所以,東方審美下的傳統(tǒng)小說,無論筆調多么冷清,人物命運有多曲折,但小說的底色始終是溫馨的、溫暖的、熱鬧的,讀者更多的是感受里面的東方意境,學習里面的社會知識,體察人際關系的成敗得失,而不會因為某個人物,讓自己陷入一種極度絕望的孤寂情緒之中。所以,傳統(tǒng)小說,對社會人心的建設,是很有積極性意義的。

我們的網絡小說同樣是這樣的。好的網絡小說往往能傳遞給人一種東方韻味之美,里面弘揚的是一種愛國愛家愛族的精神,一種奮發(fā)向上百折不撓至死方休的精神,一種經世致用求真務實科學規(guī)劃的精神,一種忠貞不渝舍生忘死永不相棄的精神。網絡小說從來不以解剖人性為要務,網絡小說喜歡在架構好的世界里,要不就是從低層奮斗到高層,要不就是把一個落后、嘈雜、平庸的世界改造成一個先進、有序、充滿活力和生機的新世界。盡管主人公穿越到舊世界,帶了一身的學問和見識,但如何把這些學問與見識與舊世界完美結合起來,成為社會巨大的推動力,也會遇到層出不窮的阻力和問題,但發(fā)現(xiàn)阻力,就化解阻力,遇到問題,就解決問題。主人公這種腳踏實地、逢山開路、遇水架橋的務實精神,以及他們解決問題的方法,多多少少,總會影響讀者的性情性格和處世方式。

對廣大的人們群眾來說,文藝這東西,你要么能給我減壓解氣,要么能給我鼓勁加油,如果能從中學到有用的知識,和解決問題的方式方法,那就更好。網絡文學正好能滿足人們這種需求。所以,如果網絡文學的主題是為了呈現(xiàn)人性的復雜性曲折性和深邃性,那必定會死路一條。它起不到聚民心的作用,人們群眾也就會將他們拋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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